葫芦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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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12/20 14:59:00

我出身弘农杨氏,我的姑姑还有姑祖母都是皇后。

我是这一辈的嫡长女,若无意外,是要入主东宫为太子妃的。

世家盘根错节,家族中的女儿及笄之年过后便要与世家结亲,以巩固彼此家族地位。

我打小便知道,女子若贪恋情爱,若能得一如意郎君还好,若是遇人不淑,便要蹉跎一生。

听姑姑曾说起过,当年入主东宫的本应是另一位姑祖母,可她爱上一个穷书生,不惜与家中决裂,也要过自己的日子。

可后来,那穷书生却弃她而去,她只能怀着身孕回到杨家。

原本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的千金之躯,被一介穷书生骗了心又骗了身子,那位姑祖母就此心灰意冷。

而她的妹妹却得嫁东宫,享万千荣华。这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她的,姑祖母接受不了这般落差,便出家常伴青灯古佛了。

大姑姑说:「情爱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,握得住的富贵才是最要紧的。」

就连与爹爹青梅竹马的阿娘也偷偷说过:「若你爹爹不是弘农杨氏,我可是不嫁的。」

及笄之年过后,赐婚圣旨送到杨府。

我安心备嫁,几个妹妹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。

「长姐入了东宫,那便是太子妃了,可真是威风。」

「美中不足便是姑姑早年为救陛下伤了身体,太子并非姑姑亲生。不过太子敬爱姑姑,也自当爱护咱们杨家的姑娘。」

假小子三妹却撇撇嘴:「我倒是心疼长姐。听闻前些年孙侍郎被抄家,是太子救下了那孙家的姑娘,又想方设法,用掖幽庭将她放到东宫当了自己的贴身婢女。」

三妹话音刚落,房间内陷入一阵寂静。众人面面相觑,又看了看我。

我笑了笑:「无妨,我早知道太子身边有一朵解语花。」

「阿姐,难道心里不会不痛快吗?」

我望着那座巍峨皇城的方向:「我杨燚要的是权位,是杨家的长久不衰。」

「既然他把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,那权位便都是我的了。」

2

成婚那日,我与李礼州跪谢天地。

夫妻对拜之时,他却不肯低头,反倒直视着不远处的孙妙云。

还是一旁的礼部太监小声提醒。

李礼州这才不情不愿地与我对拜。

我端坐在东宫的朝阳殿,照顾我的曹嬷嬷叹了口气:「方才太子殿下一直都盯着那位孙姑娘看,老奴刚才可瞧见了。那孙姑娘眼圈红红,眼眶里含着一大包眼泪。」

婢女小红在一旁插嘴:「谁说不是呢,在旁人婚礼上闹晦气。方才我们可都瞧见了,太子爷那一脸的心疼劲儿。」

新房内龙凤烛灯火缭绕,我让宫人们先行退下。

寂静的房间内,可以听见烛芯嘶嘶的声音。

我拽下盖头,摘下凤冠,推开窗户,便看到了太子正拥着孙妙云在东宫的正殿屋顶看月亮。

圆月当空,我忽然发觉在我很小很小时曾有过的一丝悸动,和前不久于他的一丝幻想,在顷刻间都消失不见了。

我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,清醒无比。

也开始庆幸他一开始就没有与我虚与委蛇。

一旦断情绝爱,内心只怀揣家族荣光和自己的前程,我便能走得更远。

我知道我是太子和孙妙云之间的闯入者,也万分理解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能倚仗的只有太子。

但生在世家,我于婚事上无法做主,便只能利用这婚事青云直上,得到我想要的一切。

明亮的月亮之下,情人之间的呢喃,还有我寝殿内红烛飘摇,看着我身上的喜服和放在一旁的喜帕凤冠,我的心宛如月亮西沉。

月亮西沉之后很快就要天明,我不要做情诗中男女缠绵悱恻的月亮,我要做旭日之上的凰鸟。

哪怕孤单,也要耀眼,哪怕一路被灼伤,也心甘情愿。

望着他们的身影。

我喃喃自语:「杨燚,就只允许自己在新婚之夜,难过一小会儿吧。」

「做命运的主人,向来都要不择手段。若怜悯另一个女人,就将那男人拱手相让,要他们对你感恩戴德。」

泪珠跌落手边,我的难过转瞬即逝。

3

李礼州带着孙妙云,看了一晚上的月亮。

这件事情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。

孙妙云被皇后叫去问话。

李礼州有些心急,这才找到了我。

他怒目圆睁:「杨燚,孤对你没有半点心思。这才成婚一日,你便到你姑姑面前,去告妙云的状,还真是恶毒。」

「妙云身子弱,若是出个什么事情,孤定会要你付出代价!」

我戴好发髻的金钗,回头与他四目相对。

「若不是我告的状,太子会跟臣妾道歉吗?」

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说话,只得硬着头皮:「不可理喻,孤是太子,如何能给你道歉?」

我给曹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
曹嬷嬷立即心领神会,去把与孙妙云交好的几个侍女带了进来。

小红道:「朝阳殿的人今日都未曾出过东宫,我与曹嬷嬷更是片刻不离太子妃殿下。倒是今日我瞧见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地出去,莫不是到坤宁宫外叽叽喳喳,故意让皇后知晓此事吧?」

那几人本就禁不住吓。

虽默不作声却慌里慌张。

李礼州仍然维护着孙妙云:「妙云那般柔善,怎会这般行事?」

4

我嗤笑一声:「如今太子殿下疾言厉色地跑到我这里来问罪,越发心疼她,她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?」

曹嬷嬷道:「这几人慌慌张张,绝对有可疑,惹得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生了嫌隙,不如打发去掖幽庭做洒扫宫女。」

那几个宫女这才哭着说道:「是妙云姐姐让我们把事情到宫墙夹道到处去说的。她说只有这样,皇后责罚了她,才不会迁怒于太子殿下。」

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。

李礼州却愣了愣:「妙云为何这般傻?」

他着急要出门,我却说道:「殿下,你还没跟我道歉呢。」

「是……孤对不住你……行了吧!」

我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,只觉得荒唐。

未来的一国君王,如此爱慕一个女人,竟不分青红皂白,迟早要被人拉下马。

换作旁人来做,不如让我亲自来做。

5

我行走在宫墙夹道中,一路的宫人都偷偷地打量我的神色。

到了皇后宫里的时候,李礼州正陪着孙妙云在庭院中罚站。

烈日炎炎,孙妙云脸色苍白。

而李礼州却神色坚毅。

还当真是一对情深似海的璧人。

看见我的时候,孙妙云不自然地垂下头。

我看着李礼州:「殿下,新婚夫妇应该一同给父皇母后敬茶。」

孙妙云也小声:「殿下快去吧,不必为了妙云惹陛下皇后生气。」

大姑姑坐在凤位之上,她见我毫无一丝情绪波澜,这才放下心来。

陛下略坐坐便带着李礼州去南书房议事。

我与大姑姑在房间里,看着外头的孙妙云。

姑姑道:「你倒是个沉得住气的。」

「她想要太子殿下的疼惜,可我想要的是权位。」

姑姑笑笑:「本宫还以为你会难受几日。」

「姑母难道不觉得失去控制的男人,又或者说为了一个女人甘愿与您和陛下抗争的男人,这江山放在他手里,才是儿戏吗?」

姑母自然懂我话里的意思。

「燚儿,你是个聪慧的,你狠不下心做的事情,本宫可以替你去做。」

「姑母,把她放了吧,日后也不必过多苛责她,她所做的一切无非自保。我不愿与她当敌人,但却必须要互相算计。倒不如给大家体面,省得让旁人知道,我杨燚只是个受了委屈便只会告状的废物。」

6

从皇后宫里出来。

孙妙云悄无声息地跟在我身后。

她忽然冲上前说道:「太子妃,若妙云不是罪臣之女,不是从掖幽庭被太子所救,也许今日种种应该改换门庭。」

我并不生气,反倒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。

「妙云,别妄想激怒我。你该知道,对于一个不在意的东西,旁人的激将法是没什么用的。

「还有,我知道太子就在不远处瞧着,你的那点伎俩,还是留点心眼在你的太子身上吧。」

我转身离开。

她却不管不顾地冲到我面前。

「太子妃,是我错了。」

我立马后退,然后转身开始逃跑。

徒留孙妙云一人风中凌乱。

转过弯来,只看到李礼州面色铁青:「她跟你道歉,你跑什么?」

「怕她一下子疯了在地上磕头,或者撞墙,你心疼,又要攀咬无辜的臣妾了。」

李礼州愣了愣,我行礼告退,快速离开了。

曹嬷嬷道:「太子妃就算教训那孙姑娘,也不算逾矩。小小奴婢,难不成还要爬到东宫头上去不成?」

我把玩着殿内的一个小花瓶,笑了笑:「花瓶自然有花瓶的用处,插些花儿来,总让人看着心旷神怡。我不会闲着去为难一个侍女,毕竟她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撼动我的地位。」

7

东宫庭院中,只见李礼州抱着孙妙云进了大门。

后面簇拥着一大群太监宫女。

我透过小轩窗,看他着急地让人去请太医。

烈日炎炎下站上几个时辰,自然要博得太子的同情。否则这步棋,棋差一着还会让自己白白受苦。

在争宠的世界里,没有什么比一个男人的怜悯更有利的武器。

但,我杨燚,偏偏不吃这一套。

「曹嬷嬷,现在就去请皇后和太后宫里的掌事嬷嬷前来东宫,医院的太医为孙妙云诊治。无论是下药或是开方,都需有人看着。

「另外,去告诉朝阳殿的太监和宫女还有侍卫,这几日都在殿外当值,若出入东宫其他地方都需到陈太监那里记录。省得有人无端攀咬我,我可没什么兴趣和她逗闷子。」

曹嬷嬷点点头。

外头忽然阴云密布,狂风呼号下起了滂沱大雨,芳华殿内,窗户忽然被风吹开。

李礼州正抱着孙妙云喂药,她眼角的余光清冷地透过窗户望着我。

庭院中的水缸被雨滴砸得泛起涟漪,莲花在风中摇曳,还真是一朵盛世白莲。

我倚在窗边,好不惬意,品茶读书,偶尔吃些果子。

雨声潺潺,对面的窗户里还有人为我演戏,还真是自在极了。

只是我正乐不思蜀之际,李礼州忽然从窗户中瞧见了我。

8

李礼州有一丝不解,又有些气恼。

整整半个月,孙妙云都没有找到机会把罪责推在我身上。

李礼州越发看不懂我,面对我时总是一副揣度的模样。

直到他怜香惜玉达到顶峰,要将孙妙云扶为良娣。

他企图从我脸上找到一丝愠怒,但他却只能看出我的七分嘲讽。

东宫之中,人人都觉得我应该震怒,应该要与孙妙云一较高下。

整个宫墙之内弥漫着一股肃杀的味道。

李礼州开始提防我,却发现我并没有半分逾矩。

我从不杀女人,更不会杀依靠男人才能苟活的女人。

在孙妙云摇身一变变成东宫良娣的时候。

我知道这个女人会与我拉开一段争斗的幕布,但我想唱的戏却绝不是与她争抢李礼州。

而是把李礼州完完全全让渡给她。

我要让他们情深似海,让他们厌倦宫城,去他们无比艳羡的寻常百姓之家。

我想要他变成王前燕,再也变不成宫城里的龙子凤孙。

但我必须要生下这个王朝未来的继承人,去父留子。我不要当什么劳什子的太子妃又或者是皇后在后宫之中缠斗一生,我要做便要做垂帘听政的太后。

我要杨家女儿不必再因为缔结姻亲而嫁给不喜欢的世家子弟,我要杨家不必再靠女儿才能光耀门楣。

我承认我极度自负又极度自私。

当年听完出家的那位姑祖母的故事,我并不为她可惜,只心疼她,也心疼杨家的所有女儿。

若有一日,我杨燚能如日中天,必将要杨家不必再靠女儿姻亲维持家族。我要我杨家要做便要做那最强的家族,男男女女拥有无上的自由。

这一切的前提便是我要爬到那最高处去。

9

孙良娣受封那日。

李礼州与我一同坐在东宫正殿。

他颇为心疼地看着自己爱慕许久的女人,却只能跪在地上给我敬茶。

他甚至极其担忧我会用一杯热茶泼上她的脸。

而我不紧不慢地喝下她的茶,又送了她好些珍宝。

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,让李礼州摸不清楚我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。

他牵着她的手,所有人认为我应该愤恨又或者嫉妒。

我只轻描淡写地开口:「还要恭喜太子得了佳人了。」

他满眼都是匪夷所思。

在我回了朝阳殿后,他莫名其妙地又到我这里,端坐着看着我一言不发。

「孤知道,这段时间委屈了你,孤瞧你是个柔善的,以后便与妙云好好相处吧。

「孤以后也会对你好些,必不会让你这个太子妃过得辛苦。」

我忽然笑眼弯弯:「燚儿还记得很小的时候,曾经见过太子殿下。太子殿下被一头野兽追逐,还是臣女一箭射穿了那野兽的脑袋,才救下太子。原以为太子还记得,可这些天发觉太子似乎并不记得了。」

他微微一愣。

「是孤对不住你,你若想要什么,孤都会赐给你。

「但妙云是无辜的,你如今已是东宫正室,还望你不要苛待妙云。」

我笑笑:「殿下好像很害怕我会害妙云。」

「孤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
我忽然走近他,然后拽着他的袖子:「杨燚乃家中长女,家中姊妹不少,我自小便带着妹妹们一起长大。妾自知道殿下不喜欢我,也必不会与我相知,但杨燚为太子妃,不得不为皇家着想。若殿下让我生下嫡子,我必不会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。」

「什么不该有的心思?」

我咬唇垂首:「譬如希冀得到殿下的真心和爱。」

他耳朵泛红,立马起身:「杨燚,你还真是不知羞。」

看他大踏步地离开,我喃喃自语:「弱肉强食,莫怪我心思狡诈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。」

10

孙妙云的底细,并不难查。

只是我意料之外的是除太子之外,还有人对她心生怜悯。

禁军最年轻的统领大人魏无忌,也时常在宫中帮她,就连她能从掖幽庭出来,也是他求了太子。

在我沐浴更衣时,小红早已查清了一切。

「魏家和孙家本就是世交,魏无忌早些年还曾与孙妙云议婚。

「后来,孙家倒了,魏无忌甚至跪在家中院落,求他父亲能出手相帮。」

我冷笑:「孙家犯的是谋逆之罪。当年运送前线粮草,孙妙云的父亲从中贪了不少银子,还贻误军情,造成前线数万将士饿死沙场。这般事迹,还能惹得太子和一个禁军统领这般护着她,还真是有趣。」

小红一脸愤恨:「我兄长便是死在麟州雁鸣关一战。若非孙家那群渣滓,我兄长怎会命丧黄泉?奴婢瞧着那孙妙云,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主儿,如今攀上太子,必定要往高了爬。」

我沐浴完,正坐在窗边看书。

只感觉有人鬼鬼祟祟蹲在我窗户底下,我屏住呼吸,从窗户外一跃而过,只见那黑衣男子跃上房顶。

小红朝我扔了我的佩剑,我拿着佩剑一路跟着那男人。

那男人时不时朝后张望,我扔了暗器毒银针扎到他后背处。针中有毒,他这才从高处跌落。

曹嬷嬷早已叫了东宫的侍卫。

见我已擒了那男人,众人面面相觑。

「太子妃殿下莫要亲自动手,让奴才们摘下那男人的面罩。」

我踩着那男人的胸口,用剑挑起他的面罩。

还当真是凑巧。

「统领大人,能否解释解释,为何大半夜地出现在我朝阳殿外,还一身夜行衣的打扮?难不成我堂堂太子妃,犯了什么案子,需要统领亲自查问吗?」

魏无忌撇过头去,侍卫们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
李礼州和孙妙云姗姗来迟,他牵着孙妙云的手,又看着我执剑的模样:「杨燚,这究竟怎么回事?」

「臣妾正在看书,忽然发觉有人鬼鬼祟祟,这才执剑亲自追凶,没想到是统领大人。」

孙妙云脸上变了颜色。

她不管不顾地跪在地上:「还请太子妃殿下饶统领一命。」

李礼州皱着眉头。

我忽然笑了。

「孙良娣,有人在宫中鬼鬼祟祟,这人还是禁军统领。要不要他的命,以及能不能从他嘴里挖出什么,都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了。难不成在良娣心中,旁人的安危都没有统领的命重要吗?」

孙妙云泪珠滚落,她拽着李礼州的衣摆:「殿下,您说句话啊。」

11

李礼州:「禀报父皇,先行关押。」

他看着我的剑,眼中闪过一丝亮光:「孤竟不知,太子妃殿下还武艺了得,竟能把我大周第一高手擒到手。」

我摇摇头:「因为我用了暗器。」

「我是女子,不是君子,用暗器自保,也没什么吧。」

我略过他和孙妙云,先行回我的寝殿了。

曹嬷嬷神色紧张:「莫非是孙良娣让魏无忌过来?」

「明日让人一问便知。」

曹嬷嬷冷汗直流:「姑娘,若是她想要了你的命,你可还会守着初心?不杀她?」

曹嬷嬷话音刚落。

李礼州踏进我的寝殿。

他看着我:「今日你受惊吓了,孤守着你。」

我一脸平淡:「受惊吓的不是臣妾,而是妙云。听闻魏无忌和孙妙云从小一起长大,今日她想必心里难受得很,殿下还是去陪孙良娣吧。」

他艰难地开口:「这件事情,能不能就算了?待明日,孤去回了父皇,是孤让统领大人帮忙照看东宫安危的。」

「照看需要穿夜行衣吗?」

「杨燚,算孤欠你的,这件事情到此为止。」

我忽然一脸讥讽:「殿下,若我命丧黄泉,你也会让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吗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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